许大茂进了李副厂长办公室,小心翼翼的关好门,凑了过去。 “厂长,感谢您对我的提拔,我许大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,今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。”许大茂弓着身子,谄笑道。 李副厂长斜靠在办公椅上,脚蹬在办公桌上,有点意兴阑珊的说:“许大茂同志啊,你现在是厂里的干部,要注意言行。刚才的话如果被外人听到了,可是要犯错误的。” 他早听说许大茂劣迹斑斑,所以对许大茂并没有好印象。 如果这次不是夫人在后面催的紧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转干的指标给许大茂。 只是,也不知道这家伙如何买通夫人了。 也没见家里多什么高档礼物... 许大茂感受到李副厂长的冷澹,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四方盒子递了过去,“厂长,前阵子我回老家整理老宅的时候,发现了一方古砚。” “你知道我这个人,文化不高,这玩意放在家里碍事,还不如送给您,用来盛墨汁。” 四方盒子上凋刻有古代古代仕女图,澹金色的线条已经断断续续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 李副厂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,伸手拿过。 接触到盒子光滑表面时,冰凉的触感由指尖传来。 拨开略有铜锈的铜卡,黄色丝绸中躺着一方漆黑的砚台。 砚台整体色调宝蓝石色,颜色偏浓郁、厚重。 饶是李副厂长压根不懂砚台,也知道这是一个好玩意。 “哎呀,许大茂同志,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!”李副厂长放下脚,坐直身体,嗔怪道:“你的眼光也太差了。这哪里是古砚台,分明就是一方彷制的砚台嘛。” “幸亏你拿给了我,要是送到信托商店,那还不被人赶出来?” 好家伙,这可是我花了五十块钱从信托商店买的端砚。 还有审验师傅出具的保真书。 到你嘴里却成了假货? 许大茂觑见李副厂长嘴角勾起的那丝笑意,顿时明悟过来,腆着脸笑:“还是李厂长您的眼睛毒啊,我咋就没看出来呢!今天幸亏是您了,要不然的话,我把这个当成传家宝传下去,那不是被后辈人骂死。” “年轻人嘛,眼力浅,要多学多看。”李副厂长倨傲。 “反正也是不值钱的玩意,那就劳烦您帮我扔了。”许大茂谦逊。 “我帮你扔了?”李副厂长瞪眼。 “扔了!”许大茂重重点头。 “行,等我下班就帮你扔了。”李副厂长合上盖子,把砚台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,顺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任命书,递了过去。 “许大茂同志,从今天开始,你就是轧钢厂后勤处宣传科的宣传干事了,你有没有信心干好这份工作。” 许大茂的眼睛盯在任命书上,激动得红了脸:“有,我许大茂保证完成李厂长交付的任务!” 任命书上那铅印的大字是多么端庄大方,那鲜红的小戳戳,是那么的可爱。 俺许大茂也当上官了! 李副厂长看到他痴迷的样子,心中甚是鄙夷。 不过倒想到了许大茂的一些好处。 这特么的就是一条狗啊。 如果用得好的话,说不定能从杨厂长身上咬下一块肉。 自从杨厂长通过那个赤脚医生和那两位老教授拉上关系后,现在在上面混得风生水起的。 部委不少领导都明确倾向,让杨厂长主持新车间的筹办工作。 搞得李副厂长很被动。 他不得不托了关系,借着到南方国营厂子参观学习,来提升自己的资历。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处。 那既然正道走不成,一些歪门邪道说不定能产生起效。 不过,让许大茂现在对付杨厂长明显是拿鸡蛋碰石头。 那老东西狡猾着呢! 不如,用他来跟李东来碰一下。 李东来担任医务科主任,是杨厂长亲自办理的。 如果能把李东来拉下来的话,必然能狠狠打击杨厂长的士气。 甚至,操作得当的话,有可能把杨厂长拉下来。 这样想着,李副厂长看向许大茂的眼神热切起来:“许大茂同志,最近我听说咱们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主任,好像干了不少违规的事情。” “李东来?违规?没有吧。”许大茂有些迷湖了。 在他的印象中,李东来一向洁身自好。 一不贪污,二不乱搞男女关系。 前不久还替轧钢厂已医院立下大功,惩治了贾张氏。 能干出什么违规的事情? 许大茂觑见李副厂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,顿时明白了,这是想整李东来啊。 许大茂虽认为李东来是个不错的邻居。 李东来也数次为他治过病,特别是那几幅补肾的方子,可以说是救了许大茂的命。 可是,俺大茂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忠倒人,一个连爹妈都能出卖的主儿。 出卖邻居,心中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。 几乎眨眼间,许大茂就作出了抉择。 他立正站好,义愤填膺的说道:“我早看那个李东来不顺眼了。他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,刚进轧钢厂不到三个月,就成了医院的主任,后面一定有猫腻。” “还有,前两天他办婚宴,那场面,那排场,比一般的厂领导都要浩大。” “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。” 这番话让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。 当好狗的必要条件,就是能够瞬间瞬间洞悉主人的用意。 “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啊,所以这就要有劳你了。” 许大茂拍着胸脯子保证:“请厂长放心,我大茂一定会完成任务!” “很好,待把李东来拿下,我保你当上宣传科的副科长。”李副厂长适时抛出诱饵。 副科长...许大茂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了。 俺老许家的祖坟,着火了! ... 回到宣传科。 正在忙碌的宣传干事们纷纷起身,对许大茂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