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小酒馆里。 李东来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,向杨厂长和两位老教授详细说了一遍。 当然,他还不忘记面色诚恳的道歉。 “这次聚餐安排在小酒馆,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。 出现这样的纰漏,责任也在我。 等回到医院我就会写一份检讨书交到总务处。 不过,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。 厂长,不如请您带着两位老教授另外找一个大饭店。 我在这里等待街道办同志对我的处理!” 他表现得情真意切、真心实意、真情实感。 让站在一旁偷偷观察他的周秘书心中直犯滴咕。 这小子难道不是故意的?今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? 杨厂长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,不过主客是两位教授。 转身看向两位老教授,神情有些尴尬:“您们看...“ 杜教授放下茶杯,笑道:“整件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,这错明显不在东来嘛。哪有饭点这样对待客人的。” 旁边的张教授也帮腔:“就是,我看我们还是留在这里,也好帮东来同志作证,饭什么时间都能吃,我老头子很久没有凑热闹了。” 这哪里是凑热闹,明显是要帮李东来出气。 杨厂长也正有此意,缓缓坐到椅子上,摆出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姿,嘴角微微勾起。 “放心吧,我身为东来同志的上级领导,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。”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。 何况他老杨是能够跟李副厂长那样的奸猾之徒斗得旗鼓相当,能是老实人? 这次聚餐是杨厂长招待两位老教授的,被人就这样搅和了。 这面子不找回来,以后他就没办法出门了。 就这样,酒馆内的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,静静等待范金有和街道办同志的到来。 此时的范金有对此一无所知。 他正喜滋滋的带着公安同志和街道办干部向小酒馆奔来。 李东来你这小子,敢为徐慧真那个小寡妇说话,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睛。 等你被公安同志抓到笆篱子里,我一定会亲手为你捆上绳子。 嗯,到时候,再找机会狠狠踹你两脚! 美滋滋啊,美滋滋! 还没走到门口,范金有又碰到高兴事了,差点蹦起来。 他看到徐慧真在两位街道办同志的带领下,正从对面走了过来。 大步走上前,冲着徐慧真冷笑:“好啊,徐慧真你竞争不过我,就私下找人偷袭我,这下子被我抓了现行,你就等着跟那个李东来一起蹲笆篱子吧!” 说完,他还狠狠的啐了两口吐沫。 徐慧真一脸茫然。 偷袭?李东来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刚才她正在家里伺候两个孩子,突然被街道办同志拉了出来,说是小酒馆出事了。 当时她心里咯噔一下,小酒馆是她家的百年祖业,就相当于她的命根子。 徐慧真之所以会在跟范金有的争斗中,选择退让,就是为了让小酒馆能继续开门营业。 现在竟然出事了,那岂不是所做的一切,都白搭了。 说句不好听的话,她觉得就算是死了,到了下面,也没办法同列祖列宗交代。 于是,她把孩子放在床上,交代大宝看好二宝,连袜子都来不及穿,就冲了出来。 路上她一直追问街道办同志到底出来什么事情。 街道办同志只是奉命请她,哪里知道啊。 就这样一路上她心悬在半空中。 现在范金有的话,又把悬在半空的心踹进了马里亚纳海沟,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。 “装,你这女人啊,就是天生会演戏!”范金有觑见徐慧真的神情,不屑地撇撇嘴,倨傲的说:“现在我已经把樊主任和公安同志都请来了,等一下审问清楚后,看你还怎么装!” 樊主任这时候也走了过来,“好了,不要在这里争吵了,还是赶紧把事情搞清楚。” 徐慧真心情忐忑的跟着几人进了小酒馆。 她一眼就看到了李东来坐在正堂中央,周围食客们伸着脖子围着他。 也不知道李东来了说什么,食客们不时的鼓掌,欢呼。 此刻的小酒馆内完全是一副和美的画面。 听到脚步声,画面就像一块镜子般摔在地上化为碎片,食客们一下子沉寂下来,脸上的喜色也被愤恨代替。 他们齐齐回过头,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来者。 范金有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,他冲到李东来面前,指着他大声喊道:“樊主任,就是这小子刚才打了我!您赶紧让公安同志把他抓起来。” 樊主任上下打量李东来,中山装,四个兜,铜扣子,看上去像个小干部。 他心里隐约有了底,额头轻轻皱起。 轻“咳”一声,走了过去,身子微微弯曲前倾,声音和煦:“这位同志,我是正阳门街道办的主任,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导致你要袭击小酒馆公方经理范金有同志。“ 袭击...徐慧真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过去。 她是说过让李东来帮助她夺回小酒馆的话,但是没让他打人啊! 范金有这个人小肚鸡肠,就算是说他一句难听话,他都会想办法报复回来。 现在揍了他,那还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笆篱子送? 完了,徐家的百年祖业,这下子全玩完了。 唉,这个糙汉子怎么这么冲动呢! ... 面对樊主任的质疑,李东来却显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,歪着头眼皮上挑。 “主任同志,我何时袭击过范金有了?” 樊主任眉头拧成疙瘩,他转过身看向范金有。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? 范金有气得把桌子拍得“砰砰”直响,声嘶力竭道:“李东来,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,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!”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,吼道:“这两巴掌,就是证据,你别想抵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