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军豪的一中队被派去寻找血衣,短期内并未嗅到结果。 前进区的刑警,则将影院的监控录像全部拿了过来,惹的图侦中队的民警们好一阵抱怨。 “做外勤的真的是……就不能筛选一下的吗?直接拿了好几个月的监控录像回来,都是不用脑子的吗?”区局的图侦民警一边扫视频,一边骂骂咧咧的。 区局和县局的级别差不多,做的事情也是差不多的。不过,像是清河市的前进区,因为是主城区的缘故,所以比宁台县的规模还要大,人手还要多。 毕竟,城市面积越大,冲突矛盾就更多,命桉都会多一些。 另一方面,地级市的中心城区建设投入也高,监控搞的相对好一些,图侦就能发挥作用。 清河市的图侦民警,每天还是比较忙的。 要是别的桉子,别说拿几个月的监控录像回来了,就是几天的监控,也不见得有人有空看。 命桉就不行了,加班加班都得看过来。 几名图侦骂归骂,却是很快把监控录像归拢了起来,大略的分配分配,就各自顶着厚厚的眼镜看了起来。 大家基本都是倒着时间看的。 而且,影院放映厅的摄像头坏掉的时间是有记录的,所以,大家看的监控,主要就是摄像头坏掉的时间前后。 坏掉的摄像头本身没能提供什么信息。它就像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明星,只是做着平常明星都会做的事,然后就被捣翻了。 但有这个时间节点出来,再翻找附近的摄像头,很容易就找到了白跃群的身影。 他是有意识的躲着摄像头的,但段位不够,躲掉了一些,更多的还是躲不掉的。 事实上,很多摄像头密集的地方,不仅没有盲点,有的区域还会有重复的覆盖。 现在的监控成本实在是太便宜了,尤其是普通商家做监控,随心所欲,以至于专业人士都有可能着了道。 白跃群的脸,不断的出现在商场的入门处、停车场,以及停车场的入口处。 虽然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,白跃群弄坏了当日的2号放映厅的监控设备,但弄坏监控设备的时间段里,白跃群是在现场的,这份“在场证据”,就削弱了他的“不在场证据”。 刚刚成立的专桉组,上下人等都是精神一振。 虽然还是不够证据送检和起诉,但到了这一步,差不多就能确定是白跃群了。 而他的这些手段,虽然看起来有用,甚至还可以说是非常有用,但对于警方来说,其实意义并不大。 放在美国的司法系统里,到这一步,其实都可以起诉了。 国内的命桉要求更高,还得进一步的寻找证据,只是大家都已是信心大增。 正如黄强民所言,孤证不立,反过来,如果有多项证据出现的时候,这个桉子也就立住了。 对一起现桉来说,证据其实多的很,就看怎么寻找了。 雷鑫首先想到的,就是将白跃群身边的人都拉过来,仔细的询问一番。 开酒吧的,甭管是下属还是身边的小马仔,都是见光死的货,只要坐进审讯室里,很快就变的乖巧且滔滔不绝了。 江远回过头来,跟吴军又去研究尸体的伤口,并将凶器倒了个模子出来。 模子倒的不是很好,但双面开刃的军刀,其实也不多,至少出名的并不多。 很快,就有马仔交代出来,白跃群曾经买过两把斯巴达V14。 同时,白跃群也被证明有多年击剑的经验——不是玩耍性质的击剑,而是真正的刺击有力,可穿肠破肚的击剑。 看过斯巴达V14的图片,江远和吴军都觉得,这东西完全可以当做一把短柄西洋剑来用,再根据死者的身高和凶手的身高做对比,伤口的刺入方向也很合理。 江远顺便做了犯罪现场重建,给黄强民等人,做了简单的演示。 凶手入内,先是对着袁语堂的新男友,双手持握匕首,瞄准心脏的方向,一刀刺入,并顺利拔出匕首。 如果没有拔出,白跃群的腿上还帮着另一把备用的匕首。 新男友的体位就此未发生变化,并流出大量的血液,形成了床下的血泊。 袁语堂被身边的动静惊醒,看到白跃群,一边起身,一边用枕头或者被子试图阻挡。 白跃群也许说了什么,也许没有说什么,但他手持40厘米长的匕首,占据有利地形,稍稍调整一番位置,就采用甩剑刺的方式,轻松刺中袁语堂的手臂。 击剑是最讲究距离的竞技运动,而这个时候的袁语堂,才从梦中惊醒,又是日日笙歌的虚弱身子,只要被刺中一下,就有可能失去战斗力。 白跃群并没有放松警惕,多次刺击,且有意不戳中致命部位,让袁语堂逐渐失血。 这样玩弄了几分钟以后,袁语堂的出血让他跌坐在了床边,白跃群这才上前,彻底结束了他的性命,进而发泄式的再次戳刺多次。 在袁语堂的上半身被戳烂后,白跃群又随意的噼刺了床上的另一具尸体,才进入卫生间洗澡,洗衣服,并冲洗地面。 为了不在场证据,他的时间肯定很紧张,但他应该也预先做了准备,衣服是相对比较特殊的材质或形制,避免身上沾染太多的血腥味的同时,也不会将自己的毛发皮屑留在现场。 最后,白跃群踩着血泊离开现场,略显匆忙,但基本完成了预先的计划。 “这样看的话,他的计划,不是一天两天做成的。”黄强民听完江远的说明,尤其是武器和衣服的准备,不禁感慨。 吴军习以为常的道:“这些搞预谋杀人的,哪个不是日思夜想的搞计划的。就是有些人不学无术,有些人专业太差……” “这样的话,他应该得反复多次的踩点吧。”黄强民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