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斜睨了一眼,这个问题,还用问?连名号不能告诉你小子,真身沉眠之地,能让你小子知道? 殷东满头黑线,回了一记白眼,以最大的恶意揣测:“喂,老骗子,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坑蒙拐骗,伤天害理的事,才会连弟子都不敢相信?还是说,你曾经欺师灭祖,所以,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?” 砰! 又是一记锅贴拍下去,结实的拍在殷东脑门上,脆响,哪怕他有防备,话没说完,就准备闪躲,仍没躲过老道士这一巴掌。 “师祖,念紧箍咒!” 小宝咯咯的笑着,还吆喝了一嗓子。 “小坏蛋,我是你爸啊,亲的!”殷东给了这小子一巴掌,忽然身体绷紧,像被凶兽盯上的猎物,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致命危机感,在心头浮现。 同时,在从院门方向有无形的气息散发,掠过院子的两只蝴蝶坠落,连风也像是停了,地上打着旋的叶子也静止不动。 哪怕没有一点声音发出,殷东也明白,来了一个人,很危险的人! 这个人,想必就是师父所说,是另一个龙的传人打发来的,一个筑基期的小喽罗,要把他当猪仔抓回去圈养的人! 殷东心情无比的复杂,缓缓的转身,就像身体零件很久没上油,转动不灵。在他几乎都听到骨头裂开的微响时,终于看到了那个人。 那个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的男子,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院门口,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,披肩的长发很飘逸,带着邪魅狷狂味道的气质,显得那么卓尔不群,洒脱。 刚杀过一个筑基初期的乾宗弟子,殷东本来有一种筑基修士不过如此的感觉,然而,这一刻,他明白自己大错特错了。 那个乾宗筑基期弟子,跟眼前这个筑基修士的实力,相差是小溪和河流的区别。 殷东觉得对方一巴掌拍死自己,完全不是问题。他嗓子发干,不是害怕,而是想到了师父之前说的话——你没资格! 面对竞争对手身边的一个小喽罗,他都只有引颈就戮的份,还有资格娶妻成家吗?他有那个实力守护妻儿吗? 没有!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,有师父守护小宝,至少儿子是安全的! 尽管很有自知之明,殷东却没有怵,缓缓的站起身来,直面这个表面上看似带笑很温和,实际上视他如畜的骄傲自大的筑基修士。 “你主子没教过你,进门之前,要记得敲门吗?这是基本的礼节。” 此时,殷东呼吸都有些困难了,却面不改色的训斥。输人不输阵,就算实力不如人,他也不愿意弱了气势。 来人挑了挑眉,有种云端天鹅看地下草鸡的优越,不仅没生气,看着这个外表清秀的渔民,还一脸戏谑的问道:“你还敢向我挑衅吗?” 殷东表情不见,黑沉的眸子里更是不带一丝波澜,语气淡淡的说:“我杀了不少海怪,都比我强大。” 这个回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,其中的威胁却是显而易见的,让对方笑容更盛了,也只当是笑话来听,毕竟,天鹅是不需要在乎草鸡的威胁的,高度不一样,不是吗? “你把我当海怪?” 对方语气中极度的不屑,还有看白痴一样的眼神,都让殷东恼火。 殷东没有一丁点的恐惧,有的,只是怒火在燃烧。 不过,越是愤怒,殷东越是冷静,平静的直视着对方,淡漠的说:“我觉得没什么区别。你臣服你主子,就跟一些强大的海怪向我臣服,没什么不同。你们都有灵智,都可以提供能量供我炼化。” 他这个淡漠的态度,远比怒形于色,更让对方愤怒了。 身为一个筑基期圆满境的大修士,面对一个淬骨后期的小虾米,竟然没有吓得对方瑟瑟发抖,这本来就是一种很丢面子的事,他可以想象,要是这个情形传回去,肯定要被那几个家伙笑死了。 再然后,这个蝼蚁一般的玩意儿在说什么?把他跟海怪相提并论,而特量的,他竟然觉得好有道理,简直无法反驳了! 讲真,他臣服主人,而海怪臣服这个蝼蚁,还真……真是个狗屁! 他终于愤怒了,喝道:“你成功激怒我了,猪仔,看样子,不给你一点教训,你还搞不清自己的身份!” “你清楚自己狗腿子身份就行了。”殷东怼了一句。 “找死!”那男子脸色陡沉,喝骂的同时,挥拳砸来,拳影如闪电般,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,裂空而至。 殷东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。 那一道拳影擦着殷东的耳侧飞过,拳风如风,刮得他耳朵像被刀割了一样,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