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俊平皱眉看过去,来的这些人里,校学生会是胡华英,也就是胡三儿,算是他的死党盟友,开口招呼的就是他。 除此以外,有两张生脸,另外四人,却是建工社的高层,社团主席郎鼎都过来了。 见此情况,谢俊平忽地有了些不祥的预感。 心里面犯着嘀咕,谢俊平还是摆出笑脸迎上去,这种交际工作正是他所长,而且暂时不用面对罗南那位爷,立时感觉天地开阔,从心所欲,从地狱难度重归新手场景。 虽然对面有7个人,他招呼之际,仍然能做到主次亲疏,丝毫不乱。顺便还问清了那两个面生来人的身份。 一个律师,姓朱,是金主的代理人,态度从容平淡,一副社会精英的高冷范儿;还有一个是保镖,黑脸皮,身材剽悍,颇有些专业酷样,谁也不搭理。 这两人都已经是在社会上打拼的人士,年龄要比在场的学生们高出一大截。按理说,这种情况下,最好是由学校的“社团工作办公室”派出对等人员接待,或者由相关社团的顾问老师出面,可谢俊平都没有看见。 谢俊平越发觉得不对头,很快的,他的这份预感就变成了现实。在和朱律师寒喧的时候,人家直接就道: “七色基金对建工社的发展规划和人员构成都比较满意,愿意开展更实际的合作……注资购入北岸的标志性建筑,也是一项很不错的投资,相关流程安排,希望能够得到校方和学生会的配合。” 谢俊平打着哈哈,心里把胡三儿骂过千百遍:这种事儿都说不清楚,新金主是到了没错,可决不是什么直接入场,另起炉灶,而是给建工社助攻来着! 妹啊,原本以为‘双龙会’要变‘三国杀’,可看这情况,分明就是‘一边倒’了! 他咧咧嘴,和郎鼎握手的时候便道:“别的我不提,可对建工社拉赞助的本事,不得不说个服字。” 作为大型社团的主席,郎鼎并不是特别强势的人,此时只是笑笑:“还好,引入新的投资人,会让社团的资金结构更合理,调度起来也更从容些。” “祝好运!” 谢俊平嘻嘻哈哈,心里则惨叫一声:麻烦了…… 扭头看了罗南一眼,这位爷依旧是情绪低落的样子,对一帮不速之客,全不在意。确实,按照罗南的逻辑,只要他在秩序俱乐部,在母亲一手设计的建筑里面,最后谁入主这里,都无所谓。 “我的爷,事情哪有这么容易?” 谢俊平暗中腹诽,觉得好生头痛。 建工社也好,神秘学研究社也罢,类似的大型社团,没有一个是好打交道的。事前工作做不到位,一个小小的社员,有的是手段让你混不下去。 谢俊平之前敢对罗南打包票,就是因为已经和神秘学研究社打了招呼,前路后路统统铺好。 而建工社这边,真不好办。 郎鼎是比较好说话,可是这个社团结构比较复杂,执行委员会里有很多刺头,别的不说,李学成那头死狗,就是建工社的常务副主席,在社团内有着很大影响力。 罗南要是真进建工社,再和李学成碰上……不会出现校园神秘死亡案件吧? 回去要想个主意才行! 一念至此,谢俊平更没心思逗留,再废话两句,拉着罗南就要离开。 哪知才走出几步,那个七色基金的朱律师就叫住了他:“谢部长,有件事需要请教。” 谢俊平是校学生会“社团活动部”的部长没错,可在校园里,还真的很少人直接称呼他的职务,楞了楞才回头,摆出笑脸: “朱律师有事儿尽管提。” 朱律师微微点头:“是关于社团资产方面的。目前来看,秩序俱乐部已经进入空转状态,而走完程序,至少还要三个月到半年,对现有资产的保值颇为不利。所以我们建议,应与竞争社团联系,开一个协调会,正式将秩序俱乐部所有的资产统计封存,减少折旧损失,避免额外消耗,希望学生会能居中协调组织,尽快完成相关程序。” 谢俊平眉头就是一皱,你封存了社团,我身边这位爷往哪儿去? 未等回应,朱律师又道:“此外,我们也希望校方能够严格程序审查。刚刚我们关注了秩序俱乐部的社团网站,发现社团竟然进了新人,社团停摆期间,还可以招募会员吗?在社团资产竞标期间加入社团,是什么原因,我们需要一个解释。” 我靠,这是专门找碴来着! 谢俊平的脸一下子黑了,同时也很奇怪,他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七色基金,或者是这个姓朱的讼棍。 按理说,七色基金也是夏城很有名气的投资基金了,没必要表现得这么小气啊? 再往罗南那边瞥了一眼,后者显然也听到